胡同里飘起槐花香气时,四季鲜酒馆的柜台上多了个玻璃罐,里面装满孩子们攒的糖纸,小丫说要给哥哥嫂嫂折千纸鹤,小石头每天往罐子里放块石子,数着亲人回来的日子。
而此刻的鸭绿江畔,秦淮如正用冻裂的手给伤员包扎,绷带结打得像恩师教她的那样紧实,胸前的党徽在炮火余光中,亮得像故乡的启明星。
1951年夏,蝉鸣像煮沸的铜锅,在南锣鼓巷的老槐树上聒噪不停。
田丹最后一次出现在酒馆时,军绿色挎包的背带磨得发白,她匆匆往徐慧真手里塞了叠文件,汗水浸透的《物资调配计划表》黏在柜台上:“市里要组建支前运输指挥部,还有一项重要的审查......这月怕是......”
话音未落,自行车铃响从胡同口传来,她转身冲进热浪,帆布鞋扬起的尘土里,只留下句模糊的“全靠你了”
。
徐慧真展开文件,密密麻麻的数字在烈日下晃得人眼花。
酒坛要按新政策重新贴标,下月的酒曲配额突然削减三成,街道办又催着报《工商业改造进度表》。
她抹了把额头的汗,算盘珠被手指拨得发烫,突然听见后院传来瓷器碎裂声,承平打翻了杨婶腌的咸菜缸,黄绿色的菜汁混着苍蝇在墙角蔓延。
“二丫,带弟弟妹妹去钱叔那儿!”
她扯下围裙冲过去,粗粝的陶片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。
清理完残局回到柜台,何雨柱正举着漏勺站在门口:“慧真姐,煤球又不够了,后厨的火......”
话没说完,蔡全无抱着账本撞开纱门,蓝布衫全被汗水浸透:“供销社说这批高粱酒的度数不达标,得......”
日头偏西时,徐慧真瘫坐在太师椅上,膝盖上摊着三个账本。
煤油灯还没点,暮色里的算盘珠子泛着冷光,像极了李天佑来信里写的“坑道里结的冰棱”
。
小丫踮着脚给她擦汗,突然指着窗外惊呼:“娘!
下雨了!”
她猛地起身,晾晒的酒曲还在后院!
暴雨倾盆而下,她披着麻袋冲进雨幕,怀里死死护着几袋酒曲。
雨水混着汗水流进眼睛,恍惚间听见钱叔的喊声:“慧真!
酒坛子要倒了!”
等众人七手八脚抢救完物资,她浑身湿透地靠在门框上,看着满地狼藉,突然笑出声来,笑声惊飞了屋檐下避雨的麻雀,也惊落了她鬓角不知何时长出的白发。
深夜的酒馆,煤油灯重新亮起。
徐慧真就着咸菜啃冷馒头,手指在账本上画着新的标记。
二丫在一旁帮她磨墨,砚台里倒映着母女俩疲惫的脸。
“等爹和秦姨回来,”
孩子突然说,“咱们能好好睡一觉吗?”
笔尖顿在“超额完成”
的字样上,徐慧真摸了摸女儿的头,窗外的雨还在下,打在“公私合营”
的牌匾上,发出细密的声响,像无数封未寄出的信。
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,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。
相邻推荐:表妹不为妾,宅斗你们自己玩吧 末日生存方案供应商 女儿火化时,渣总在陪白月光女儿过生日 婚后情靡 仙子别惦记,我一心修仙 高武:从蚂蚁开始到万妖之王! 四合院逍遥生活 诡异降临:我开局子母双煞 臆宴 你以为我是靠颜值出道的? 和白月光大佬闪婚了 重生1977:我靠赶山养活妻子一家 重生当天,亲娘爆改恶毒儿女 我的26岁女总裁 试婚 双休长生?从四合院当海王开始 四合院:这个大院没有我,就得散 踹掉渣男穿古代,婆家吃糠我吃肉 老夫年八十,来了魅魔系统? 四合院:逃荒60年,气晕易中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