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,足够让一座城市改换模样,足够让一个少女长成不动声色的大人,也足够让一句"
等我回来"
变成年少时轻飘飘的梦话。
小鹿身上的刺被时间磨平了,至少表面上是这样。
她变回那个乖巧的女儿——周末陪李婉儿去评弹团排练,偶尔在程父问起近况时温顺地应答,甚至会在家庭聚餐时,给他斟一杯自已酿的桂花酒。
酒是甜的,可只有外婆知道,这孩子酿酒时总在坛底埋一颗酸梅。
"
囡囡,酒要酿得甜,心才会甜。
"
外婆曾这样劝她。
小鹿只是笑笑,继续往坛子里塞那颗青梅。
——有些酸,藏得再深,也骗不了自已。
她大学时故意选了一所离家很远的学校,专业随手填了工商管理。
别人问她为什么,她只是说:"
好找工作。
"
其实她自已知道——那里没有地质大院,没有紫藤架,也没有人会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。
她的叛逆不再张扬,而是无声的、固执的、刻进骨子里的。
毕业那天,李婉儿坐在台下,看着女儿接过工商管理系的毕业证书,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,眼底却藏着不解和失望。
他们以为她会继承评弹,或者至少按照程父的安排,进地质局谋个清闲职位。
可她选了最无关的路——毕业后去了一家国际酒店,当前台。
每天机械地登记入住、退房,偶尔对着电脑发呆。
没多久,她从最初的前台升到了客房部经理。
制服熨得一丝不苟,一头秀发挽得整整齐齐,微笑像是量过角度的标准弧线。
程砚再也没有回来。
那个曾经在紫藤架下攥着她手腕的少年,消失得干干净净。
起初,她还会在日历上划日子,还会在深夜搜索国际地质期刊上的英文名。
后来,连这个习惯也戒掉了。
颈间的墨玉坠子早已成了身体的一部分,洗澡时贴着皮肤,工作时藏在领口。
偶尔被同事问起,她只是淡淡一笑:"
小时候的护身符。
"
——没人知道,坠子的背面刻着一个模糊的"
砚"
字,经年累月的摩挲,几乎快要消失。
时间是最温柔的刀,它不会一下子斩断什么,只会一点一点地、无声无息地,把所有的念想都磨成细沙。
直到某天,你甚至记不起,自已曾经那样固执地等过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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