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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替她。

程砚解了袖扣，抄起桌上的三弦琴。

满座哗然中，程砚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拨，熟悉的旋律顿时让鹿晓晓睁大了眼睛——这分明是她十四岁时在他课本上涂鸦的《怼砚记》！

那歪歪扭扭的"

程家公子黑心肝，骗我糖糕抢我簪"

此刻从他指尖流淌而出，却已换了新词："

程家娘子手艺精，骗我真心抢我琴..."

鹿晓晓在哄笑中红着脸去捂他的嘴，却摸到他唇角掩不住的笑纹。

就像很多年前，她第一次把《杜十娘》唱跑调时，那个在台下笑得最大声的少年郎。

（六）

夜色像打翻的砚台，浓墨在玻璃窗上晕染开来。

空调的凉风扫过汗湿的脊背，程砚突然在她耳边哼起小调，低沉的嗓音带着事后的沙哑。

鹿晓晓眯着眼辨认，发现竟是《怼砚记》的旋律——

愿挨娘子骂千遍..."

他指尖在她腰窝画圈，故意把跑调的尾音拖得绵长，"

只求红烛映妆台。

谁准你乱改我的词？"

鹿晓晓抓起枕头砸他，丝质被单从肩头滑落。

程砚笑着接住枕头，"

这叫艺术再创作。

他咬她耳垂，另一只手摸到床头柜上的谱本，"

要不...程太太亲自指导怎么改？"

月光突然穿过云层，照亮谱本边角泛黄的痕迹——那是她十四岁涂鸦的《怼砚记》原稿，不知何时被他偷偷收藏至今。

窗外蝉鸣突然喧嚣，盖过了铃铛坠地的声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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