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青栀不跟他对着干,陆承钧还有点不适应。
他低头看她的眼睛,笑着问,“你到底怎么了?有事求我?”
林青栀一阵心酸,看向陆承钧的眼神愈发温柔,“就是想你了,说了你不信,你是不是真有受虐倾向,非要我骂你一句才过瘾?”
“好了,这回我信了,”陆承钧一手抱住她的肩膀,一手提着东西向里走,“今天得了一条新鲜的鲷鱼,给你做刺身。”
林青栀喉咙发堵,默默地点头,没有多说什么。
鲷鱼确实不错,肉质紧实,带着一股清甜,不像是在吃鱼,更像是在吃水果。
然而这么好的东西,林青栀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,实在是没胃口。
陆承钧注意到了,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她。
他没有逼问,只是等待。
林青栀坚持片刻,彻底被打垮了,她必须承认,自已过不了心里那道坎。
“我知道你妈妈得乳腺癌了,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她快速地问,说完暗自松了一口气,心口终于舒服点了。
陆承钧略微一怔,并不感到意外,也不怎么悲伤,只是平静地笑笑,“你说这个,告诉你有什么用,你又不是医生,治不了我妈妈的病。”
说得很有道理,但林青栀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“可是……”她没继续往下说,可是什么呢?
“没有什么可是,我们找到了国内最好的医疗团队,检查过后,我妈妈情况算是比较乐观,动手术化疗后基本上可以痊愈,”陆承钧说完,对林青栀笑笑,“所以你别担心了。”
然而他越是这样说,林青栀心里越难受,再也不掩饰自已的心疼,可怜兮兮地看着陆承钧。
陆承钧无奈地叹了一口气,伸出手说道,“过来。”
林青栀起身,坐到他怀里。
陆承钧捏了一把她的脸,温柔地说,“我明白你在想什么,你知道这件事,肯定是成溪说的,她肯定指责你了,对不对?”
他心里有数,知道方惠珍生病的人不多,除了家里人,就只有母亲几位亲近的朋友知道。
而在这么多人中,只有陆成溪会来找林青栀。
林青栀点头,略一迟疑又给他妹妹找补两句,不想在这种时候还激化他们兄妹之间的矛盾。
“她也没说什么,只说你妈妈病了的事,是我忍不住多想,听说得女性得乳腺癌跟生气离不开关系,你说是不是因为——”
陆承钧用手指按住她的唇,坚定地说,“不是,生病本身已经很痛苦,不要再让痛苦蔓延了,非要找出个罪人又能怎么样,我妈妈的病不会痊愈。”
林青栀眼眶湿润,看了他半晌,伸手抱住他,把脸埋在他的颈侧,低声喃喃道,“陆承钧,你好辛苦,我心疼你。”
陆承钧轻抚她的后背,发自内心地感叹,“有你这句话就够了。”
后来,他们又心平气和聊了许多。
林青栀得知,方惠珍在下周三动手术,她紧紧握住陆承钧的手,心里有股冲动想去陪他,但明白她去了反而是添乱。
她不知道自已还能做什么,除了对陆承钧温柔一点,让他开心一点。
但看她那副温柔小意的模样,陆承钧竟有点不习惯。
这真的很奇怪,他一直想要她乖一点,如今她乖了,反倒让他看不顺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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