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座茅草屋,孤零零的呆立在方圆千里漆黑一片的旷野之中。借着月光,可依稀辨得,以草屋为中心,方圆约莫十里地的范围,皆是一座座简陋但不算残破的坟茔。 如寻常坟头一样,大小不一的坟包,错落的聚集但又显得孤单。唯一的不同是那墓碑,并非常见的石质或木质,而是一把把:断剑!且无名无姓,没人知道故去者来自哪里,何时而亡,又因何而死。一如这座茅屋,仿佛天地初生,它就已经呆在那里了。 茅屋的唯一点缀,就是其中一间屋子亮着的灯光。如寻常茅屋一般,房子共三间,左右两边为两间居室,中间姑且称之为厅堂。 在亮灯的房间内,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,还在借着灯光看着一本世俗。那翘起的页脚,透漏了少年不止一次翻阅。屋中安静的只有沙沙的翻书声和油灯燃烧的声音。不对,还应该加上隔壁房间的鼾声。 少年打了一个哈欠,活动了活动脖子,估摸了一下时间,便轻轻合上书,放在一旁。书本右下方的三个字,应该就是少年郎的名字:张剑启。 张剑启吹熄了油灯,便摸黑上床准备睡觉。当上了床,闭上眼,那刚才的一些困意,就不知道是不是被隔壁沉睡之人借走了,反正就是辗转反侧,难以入眠。少年能想的事情不多,但要想起来,件件都是糟心事。 十岁那年,爹娘去田里劳作,时至正午,仍不见爹娘归来。当时还是孩子的张剑启,蹲在自家门口,左等不到,右见不着。便顺着去往田里的道路走,在路上奔走之际,天空乍亮一下,晃得张剑启差点摔倒。 顾不上心惊,他脚下动作又麻利了几分,匆匆赶去田里。但寻遍地头,也不见爹娘身影。便又飞奔回家,估摸着是与爹娘走岔道了。但返回家中,还是寻不到。少年开始发慌,便去往相邻家中寻看,问了一圈,仍是没有个答案。这下张剑启彻底慌了神,失魂落魄的走回家里,心里期盼的惊喜并没有出现。 将手里拿着的相邻给的大饼叼进嘴里,嚼了几口,便哭了起来。蹲在门口,边哭边吃边等。越等,心越凉。心越凉,肚子越饿。越饿,就更心凉,哭的也就更伤心了。 邻居大娘看见了,便让张剑启去她家里等着。少年擦把眼泪,摇了摇头,继续蹲在门口等着。一等,...